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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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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8

“我本來穿的是高跟鞋,走的腳疼在景區新買了一雙平底的。”

“那你的高跟鞋呢?”

“放在別的老師包包裏了。”

餘卿迎意味深長地問:“哪個老師呀?”

“之前和你說的物理老師。”

“伽利略老師啊。”餘卿迎拖長音,暧昧的眨眨眼睛。

阮以尋警告她:“別亂講話啊,戴老師快出來了。”

“我懂,我懂。”

戴靜妙推開試衣間的門,穿著旗袍走出來,她的長相很溫婉,平日裏看起來文文靜靜的,穿上長旗袍後顯出氣質,讓人眼前一亮。

“好漂亮啊。”餘卿迎起身過去,“您的五官秀氣,挺適合曳地旗袍。”

戴靜妙不自信,問阮以尋:“可以嗎?”

阮以尋點頭:“你照鏡子看看。”

戴靜妙在鏡子面前各種側身,又換上試衣間的高跟鞋,特別滿意,開口詢問價格。

餘卿迎家的旗袍都是四位數,她猶豫不定,阮以尋剛想打圓場,戴靜妙咬咬牙,說:“我買!”

她想量身定制,但聽說需要等工期後,買下身上這件,完全愛不釋手了。

阮以尋在戴靜妙背對收銀臺付款時,做了一個2的手勢,意思是幫你賣出去兩條。

餘卿迎笑瞇瞇地收款,讓她填住址,會亞在倉庫裏拿件全新的郵寄過去。

戴靜妙不浪費機會,把20年代和40年代風格的旗袍都試過一遍,才和阮以尋離開店裏。

“阮老師,我問問,旗袍的價格都這麽貴嗎?”

“幾百塊錢的也有,但是料子和版型會差一些。”

“那你有多少件啊?”

阮以尋腦子裏浮現出滿衣櫃的旗袍,根本算不清楚具體的數量和花費的金額,“大概五十多件吧。”

這樣想來,好像不是特別多?

戴靜妙卻睜大眼睛,“那豈不是花費近十萬?”

“不到十萬吧。”

“這個數額......”她捂住胸口。

阮以尋笑而不語,兩個人在樓下分開,各自打車回家。

她到碧青花園大門下車,遠遠瞧見門口站著位清瘦的身影,走近發現是蘇從流,雙手插兜,斜跨著黑色包包。

“蘇老師,你怎麽會在這裏。”

“等你。”蘇從流淡淡道,從包裏拿出裝高跟鞋的袋子,遞過去。

“謝謝你,還麻煩你特意跑......”阮以尋話說到一半,感覺不對勁,“蘇老師是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的?”

他神意自若:“找主任問的。”

主任手裏有老師們的家庭住址,為了送東西說個小區名字倒是沒有什麽。

阮以尋拎著袋子,想到現在已到晚餐時間,問道:“蘇老師吃飯了嗎?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我請你吃飯吧,這邊有家餐廳味道特別好。”

南集餐廳。

蘇從流心裏猜出名字,應了聲:“好。”

阮以尋看了眼手裏的袋子,“先等我五分鐘。”

蘇從流點頭。

阮以尋坐電梯上樓,把高跟鞋拿出來重新換上,快步回到小區門口,“走吧。”

“腳不疼了?”

“這邊不要緊,路平。”

“嗯。”

阮以尋帶蘇從流到不遠處的南集餐廳,現在正是晚餐時間,這家餐廳又是附近評價最好的,只剩幾個空位。

剛踏進去,全餐廳顧客的目光便聚焦在他們身上。

阮以尋只要穿旗袍,走到哪裏都能引起關註,更別說旁邊還有蘇從流,光是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就很難讓人不註意。

她踩著高跟鞋,跟在服務員後面落坐角落的一桌,掃碼點餐,“蘇老師有什麽避諱嗎?”

“不吃辣。”

“你不吃辣?”阮以尋邊翻菜單邊笑著說:“那你錯過了很多人間美味。”

他問:“你喜歡吃辣?”

特別喜歡,無辣不歡的那種。

阮以尋很委婉地道:“我都可以。”

她點了兩葷一素一湯,放下手機,擡眸看向對面的男人,不知道該用什麽話題開口。

旗袍?他聽不懂。物理?不了解。學生?她教三個班,暫時沒有記齊一百多位同學的名字。

“蘇老師怎麽會在周末去博物館?”阮以尋說話時,拿過旁邊的青花瓷小茶壺,想給兩個倒水。

“我來。”

蘇從流接過去,指尖觸碰到她的手指,帶著暖暖的溫度,“從科技館出來路過的。”

“真是從科技館來的啊。”阮以尋失笑:“我當時和其他講解員提起你時,就說像是要去科技館,走錯路闖進來的。”

蘇從流先沖洗一遍杯子,用紙巾擦幹凈邊緣,才倒入能喝的茶水,遞到她手邊,“沒有去過,很好奇。”

“謝謝。”阮以尋雙手捂住水杯,“其實江城很多博物館都很有意思,漢繡博物館,連環畫博物館,雕塑博物館,對了,還有一個鋼琴博物館,我聽戴老師說蘇老師會彈鋼琴,應該有興趣吧?”

“在哪裏?”

“琴和路,離這邊有點遠。”

“你能帶我去嗎?”

“可以啊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......”

阮以尋講完才反應過來脫口而出答應了什麽,眨眨眼睛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
蘇從流也抿了口茶水,潤過水的嗓音傳入耳內:“為什麽當講解員?”

“大學的時候沒有事,想著可以鍛煉自己,豐富簡歷。”阮以尋順著話問:“蘇老師的大學難每天泡在實驗室嗎?”

“是的。”他推推眼鏡。

阮以尋註意到他推眼鏡的方式很獨特,大多數都是直接推鏡片下沿,他會用食指和大拇指推兩側,手指幹凈又好看。

而且,換回了原來的金絲框眼鏡。

“那也正常,理科老師需要學術精湛,不斷地研究,文史老師嘛,給學生灌輸的意識形態最重要。”

蘇從流倒是頭次聽到這種言論,“意識形態?”

“是啊,死記硬背秦始皇統一六國的年份,四大農書是哪四本,對孩子們今後的幫助不大,畢業後就忘記的一幹二凈。”阮以尋托著腮,“雖然很難,但我希望能教會他們一些別的東西,至少不會提到秦始皇,脫口而出暴君。”

蘇從流靜靜地註視著對面的女生,很認真的在聽她講話,直到服務員端菜上來才遲遲收回視線。

吃飯期間他們都不講話,安安靜靜的吃幹凈碗裏的飯。

阮以尋飯量小,但吃得慢,差不多同時放下筷子。

“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
“嗯。”

等她回來的時候,蘇從流正在打電話,語氣非常的禮貌,在講十一月的月考和分數,估計是學生家長。

阮以尋掃描桌角的二維碼想付賬,屏幕顯示已經付款。

蘇從流掛斷電話,四目相對,他說:“下次你請。”

“行,下次蘇老師別偷偷結賬了啊,不然我這餐飯不知道會拖到何年何月。”

嗯,那下次還要偷偷結賬。

“知道了。”

他們往小區裏面走,10棟離門口不遠,蘇從流送到樓下,再次推眼鏡,鏡片後黑白分明的雙眸澄澈無瀾,倒映出她的身影。

“忘記說了。”阮以尋笑道:“其實蘇老師的眼睛最好看。”

她揮揮小手,“星期一見。”



阮以尋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生物鐘,星期天早上九點鐘自然醒,梳妝打扮。

餘卿迎訂的時間是下午兩點,直接在拍攝地方集合,阮以尋吃完中飯打車過去,蘇翎茜已經到了。

酒紅色襯衫紮在闊腿褲裏,外面套著件覆古小西裝,卷發,紅唇,很有上個世紀香港女星的感覺。

阮以尋主動打招呼:“蘇小姐,沒想到這麽快就真的合作了。”

“叫我翎茜吧。”蘇翎茜笑了笑,問:“房子住的還習慣嗎?有出現什麽問題嗎?”

“上周網突然斷了,你的弟弟幫忙弄好了。”

“他幫忙弄的?”蘇翎茜露出驚訝的神色,“他去家裏幫忙的?”

阮以尋搖頭,“不是,微信上面教我的。”

餘卿迎打斷她們的對話:“好了,別客氣寒暄了,開始工作。”

“OK。”

阮以尋穿旗袍多年,妝造方面可以自己搞定,這也是為什麽店家喜歡找她拍攝影圖的原因。大美人,氣質出眾,模特費不貴,還能省一筆妝造費。

從兩點拍攝到四點鐘,又轉場到室內攝影棚,只剩最後一套。

“需要休息嗎?”餘卿迎讓後勤買了幾瓶水上來。

“我還行。”阮以尋問:“翎茜呢?”

正在回微信消息的蘇翎茜擡起腦袋,“我不用休息。”

“那接著來。”餘卿迎把桌上的花瓶重新擺好,蘇翎茜放下手機,吩咐助理:“小圓準備遮光板。”

“好。”

拍完餘卿迎家的新款已是下午五點鐘,都累癱在椅子上,不想動。

“終於拍完了,就等雙十一上新。”餘卿迎松了口氣,看時間接近六點鐘,提議:“出去吃飯吧,我請客。”

阮以尋穿高跟鞋站了一下午,腳疼得厲害,“休息十分鐘。”

“行。”

阮以尋靠在椅子上,拿出手機刷微博。

她的微博粉絲將近十萬,平日裏發發照片和視頻,偶爾會寫一兩篇科普向的文章,都是經驗之談。

正在看首頁店鋪的新款,聽見有人敲了敲門。

助理打開門,是外賣員,“您好,你們的外賣到了。”

“不是出去吃飯嘛,誰點的外賣?”

攝影棚裏的人面面相覷,大家剛才都在拍照,沒有誰點外賣啊。

“可以看看手機號嗎嗎?是不是送錯了,誰點的餐啊?”

外賣員看了眼單子上面的備註,說:“是蘇先生給你們點的餐。”

他報出尾號,蘇翎茜站起來,“是我手機號。”

外賣員確認是她們的東西後,把袋子放在門口,趕緊跑下一個單。

“蘇先生?”餘卿迎反應過來了,“是翎茜的弟弟嗎?”

“可能吧,他剛剛問我在哪裏。”

蘇翎茜打開袋子,裏面裝著很多份飯菜,絕對夠在場的人吃。

“弟弟好貼心啊。”

“那就直接在棚裏吃?”

“嗯。”

她們把棚裏的椅子搬到燈光下面,墊著幕布席地而坐,挨個打開裝菜的盒子,瞧見裏面全是泛著紅油的辣菜。

“我的媽,這麽多辣椒啊。”餘卿迎驚嘆一聲。

阮以尋笑盈盈地拿出飯盒和筷子,“翎茜的弟弟也喜歡吃辣的啊。”

蘇翎茜望看著面前的菜,有點懵了。

她弟弟從來不吃辣椒的啊。

餘卿迎問:“翎茜的弟弟是怎樣的人啊,風趣幽默嗎?”

蘇翎茜想到蘇從流那個樣子,風趣幽默的反義詞,但又不好直接說弟弟的缺點,只搖頭否認。

“那溫柔治愈嗎?”

“......”

不了,治愈就不了。

“長得帥嗎?”

“帥!”

這個必須給予肯定。

蘇翎茜信誓旦旦:“我弟弟絕對會讓人眼前一亮。”

餘卿迎十足顏控,秒改口:“那不需要風趣幽默溫柔治愈了。”

蘇翎茜笑出了聲,想到上次餘卿迎詢問自己弟弟的年齡和職業,反問:“你是對我弟有意思嗎?要不要認識一下呀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蘇翎茜拿出手機,“我把他的微信推給你,他有兩個號,我推經常上線的那個啊。”

“兩個號不嫌麻煩啊。”

“他之前的號被盜了,又找回來了。”

“行。”餘卿迎朝阮以尋挑挑眉,用眼神詢問要不要也加一下。

阮以尋用口型回答,你自己撩吧。

吃完晚飯,她們各自回家,阮以尋是和蘇翎茜一起打車回來的。

走到10棟樓下,蘇翎茜說:“你住房如果有任何問題,找我和我弟都可以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那不打擾你休息,我走了。”

“再見。”

蘇翎茜晚上回到家裏時,蘇從流正在忙前忙後收拾房間。

她把包包丟在沙發上,懶懶道:“你房間夠幹凈了,不用再收拾。”

蘇從流從房間裏拖出一個行李箱,“我搬家。”

“幹嘛,離家出走啊?”

“搬到10棟的房子裏。”

“爸媽長期不在家,這邊也是你一個人住,怎麽突然要搬過去。”

蘇從流沈默了兩秒,在想該如何解釋,最後道:“這個房子太大了。”

“......你怕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住了二十七年,突然害怕?啊?”

蘇從流理所當然的點點頭。

蘇翎茜無語了,實在弄不懂弟弟最近莫名其妙的行為,擺擺手,“走吧走吧,我和你一起出門。”

“好。”

阮以尋回到家後,困意頓時襲來,躺在沙發上睡著了,再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鐘。

她口渴,家裏開水器裏沒有水,現在燒水又需要等,幹脆重新穿上外套,到小區門口的超市裏買礦泉水。

上樓走出電梯後,忽然聽見對面的房子傳來動靜,她記得蘇翎茜說,弟弟有潔癖,不願意出租。

阮以尋手裏捏著礦泉水瓶,往房門的方向走,側著身子,耳朵貼在上面。

“哐當!”

裏面又響起聲音。

她立馬拿出手機,想給蘇翎茜發消息,又想到她不住在這邊,思慮過後給弟弟發消息。

阮以尋:你好,我是房客。

阮以尋:我剛剛聽到你家的房子裏面有動靜,你要不要過來看看?

對面過了片刻才回話:是我在裏面。

阮以尋:啊?

su:我搬過來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蘇從流:天天見吧。

閨蜜是助攻,星期四上榜前不能到四萬字,我每章多寫點,星期四後開始加更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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